[零晃紧急夜场90分]纸醉金迷
纸醉金迷
·架空，很多私设。
·瞎倒腾，没啥逻辑，图个热闹。
朔间零打着哈欠推开棺材盖，暖橙色的夕阳余晖刺得他微微皱眉，血色的眸子中映出海天交界处依然沉没大半的太阳。春分已过，昼渐长夜渐短，朔间零很难再完全把自己藏在黑夜里，难免要碰上日落的尾巴和日出的前奏，好在他还不至于完全晒不得太阳。
这一觉睡得很是香甜，这还要归功于今天的好天气，风平浪静的大晴天，躺在船舱内的棺材里有如置身于摇篮中一般安适，要换做是在风云大作的日子里，他就要被连棺材带人地在船长室里甩来甩去了。朔间零眯起眼睛，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，他醒得比往日里略早些，难怪磨蹭了半天还没有人来叫他。
正这么想着，一串脚步声就由远及近地传进了朔间零的耳朵里，闲坐在棺材中的船长抬眼一看，来人竟不是他可爱的狗狗，而是这艘海盗船的副手羽风薰和年轻的怪力水手乙狩阿多尼斯。
“原来你已经醒了啊，朔间桑。”
“下午好，朔间前辈。”
“日安，薰君，阿多尼斯君。”朔间零将手伸向睡前随手放在棺材边的船长帽，“今天怎么是二位来唤吾辈起床呢？吾辈的狗狗呢，薰君是不是又惹他生气，把他给关起来了？”
“诶——朔间桑不要张口就来地冤枉我，那次被小狗打肿的脸害得陆上的女孩子都不愿意搭理我了，实在是得不偿失。我现在已经吸取教训啦，再也不会刻意去招惹小狗了，真的真的。”
“朔间前辈，刚才大神他和我们打牌，连输几场，气得跑掉了。”还是老实的乙狩阿多尼斯回答了朔间零的问题，“临走前，他嘱咐我们代他来叫你起床。”
“哦？打牌有胜负也是常事，怎么因为这么点小事赌气。”朔间零顿了顿，继续道，“薰君，阿多尼斯君，你们是只打牌呢，还是也赌了钱呢？”
“赌了赌了，这没什么吧，这船上可没有不让赌的规矩。”羽风薰耸了耸肩，“小狗可是输得有点惨，这个月的零花钱都叫阿多尼斯君拿去了。”
“是羽风前辈说了，要告诉朔间前辈，让大神从朔间前辈那儿预支下个月的金币来当筹码，大神才生气的。”乙狩阿多尼斯一五一十地补充道，“大神不喜欢向朔间前辈低头，也不喜欢欠人东西，羽风前辈你也是知道的。”
“嘛，我也就玩笑一句，不是真想把小狗的零用钱都榨干的，谁知道他一点就炸。”羽风薰冲朔间零使了个眼色，“朔间桑，你是小狗的饲主吧？麻烦你去安慰安慰他了，而且你也不会吝啬那几个给孩子们玩的金币吧？”
“Kukuku，薰君，阿多尼斯君，二位有所不知，狗狗这是害羞了，所以才不愿意来叫吾辈起床了。”朔间零笑道，“狗狗很喜欢玩牌，有时也会来找吾辈一起玩，但不知汝等有没有注意到，狗狗是从不同吾辈赌的。”
“狗狗他自己就是吾辈赢来的筹码。”
朔间零的海贼船靠岸了。背山面海的古老小城安睡在黑夜之中，只有张牙舞爪地盘踞在港口旁的赌场还精神矍铄，红着双贪婪的眼睛等待着冤大头。也不知是那个恶趣味的富豪选址在此开了家赌场，让男耕女织的宁静小城和铜臭味成了邻居。
“进去就抢，要干净利索。后面留着，尽管让他们逃，不必追。”
朔间零起手，开枪射落了最大的一盏水晶灯，重力将吊灯重重地摔在正中央的赌桌上，原本熙熙攘攘的男男女女们错愕之余，很快发现这一队不速之客皆作海贼打扮，当即识时务地惊呼着四下逃散了。不出五分钟，偌大的赌场就变得空空荡荡，只留下昏黄的灯光与落了一地的各色充作筹码的金银珠宝。
“喂。”
正当朔间零指挥着人手搬箱子装金币时，他听到一个年轻而陌生的声音。不知从哪儿钻出来个冒失的傻小子，手无寸铁地站在离朔间零最近的那张赌桌边。
朔间零抬手拦下意欲上前的手下们，微笑着应声道：“有何贵干？”
“来和本大爷赌一把。”少年来势汹汹，口气不容拒绝，似乎根本没把眼前的人当成海贼，就差把骰盅直接就到朔间零脸上了，“这赌场里，还没有哪个能赢过本大爷的。”
看他的打扮，平淡无奇的衬衣马甲，脚上一双引人注目的马靴也是穿旧了的，全身上下也就那双眼睛闪着光，显然是个混进来的穷小子，说什么屡战屡胜，只是大话罢了。这么想着，朔间零轻笑出声，倒引得对面龇牙咧嘴，他觉得有趣，不妨逗着小家伙玩玩。
“那又如何呢？吾辈一声令下，汝就身首异处了。”
面对威胁，少年倒是没有惧色：“杀了本大爷，哪有和本大爷赌一把有趣。”
“说的也是，狗狗还是活蹦乱跳的样子最为可爱。”朔间零欣然移步到赌桌边，“怎么玩？”
“最简单的，掷骰子，比大小。”少年将一个骰盅连带其中的四颗骰子推到朔间零面前，“要是本大爷赢了，你得答应本大爷，抢完赌场就滚，不准到镇上去。”
朔间零本以为对方只是个闲来赌命的小混混，没想到会从他口中听到如此要求，心下有几分惊讶，脸上依旧是不动声色：“好办。若是吾辈赢了，汝也得答应吾辈一件事。”
“要杀要剐随你便，反正本大爷不会输。”虚张声势得倒还蛮像回事的，“好了，废话不讲，开始吧。”
“汝先请。”
少年也不退让，立马抓起骰盅摇了起来，力气之大，叫人生怕里头的骰子会直接飞出来，一看就知道不是老手，估计顶多是在赌桌边看过几轮，有样学样。起手开盅时，一直竭力控制情绪的少年终于也有些沉不住气了，面色一凛，额角的一滴汗差点就要滴下来，而在看到三个六一个五时，他似乎确认了自己已立于不败之地，嘴角的那一丝紧张终于也转变成了一个狂妄的笑容，
“怎么样！本大爷的强运！”少年抬脸对朔间零叫嚣道，笑得露出了尖尖的犬齿，这可是在赌场里难得一见的笑容，“该你了！”
“哦呀哦呀，后生可畏。”
朔间零不紧不慢地摇起了骰盅，仿佛在钓鱼般地气定神闲，对面正要不耐烦，他却定住了。动作轻巧地打开骰盅：四个六。
少年先是难以置信得瞪大了眼睛，但倒也没有毫无风度地怀疑朔间零耍诈，在短暂的不服气后，他的表情明显黯淡了下去，原本得意地摇着尾巴的小狗一下子没了精神。
“愿赌服输。”他咬牙切齿地张口，“你这混蛋海贼要如何，干脆点。”
“我辈想问问汝，缘何要护着这镇上的人们？”朔间零轻描淡写地开口，“赌徒们都是从外地来的，真正居住在此的村民都很清贫，身上几乎没什么油水。看你的样子，不过是条无家可归的野狗，没有前来螳臂当车的必要。”
“谁要护着那群老头老太了！一群唯唯诺诺的老家伙！”少年一掌拍在赌桌山，震得骰子们纷纷打转，“你这混蛋是海贼头头吧，本大爷知道，你们每天欺负手无寸铁的商船和沿岸村落，兴致来了就杀人放火，差劲透了。要是放任你们胡作非为，那本大爷的朋友们，就要失去主人和家园了。”
“汝的同伴？”
“哼，你这家伙不配认识他们。”
“不会也是些小狗吧？”
“是又如何，他们都是会在陌生人面前保卫主人的男子汉。”少年话锋一转，“和你讲这些也没用。这一局是本大爷输了，但别以为什么事都会如你所愿，你这混蛋海贼头头！”
“乱吠的小鬼。”朔间零挑眉，“好了，愿赌服输，听听吾辈的要求吧。狗狗，你晕船吗？”
“哈？不晕。”少年反应了一下，立即气得涨红了脸，“不准说本大爷是狗！”
“那就好。”朔间零满意地点了点头，“到吾辈的船上来，如果汝配合的话，就直接从水中做起，若是汝不配合的话，那只好从俘虏做起了。”
说到这里，朔间零停止了讲述，抬眼看两位听众的反应。
“大神很勇敢。但那时他还不够强大，无法保护好弱小的生物们。”乙狩阿多尼斯认真地发表了感想。
“所以从此小狗就成了这船上的水手？”羽风薰追问。
“狗狗可没有那么乖。他听了勃然大怒，吾辈亲自把他绑回来了。”朔间零轻描淡写地解释，“花了点工夫管教，才听话了些。”
“朔间桑的管教，听上去好恐怖。”羽风薰撇了撇嘴，“不过这也要怪朔间桑你自己啊，干嘛不直接和晃牙君讲清楚呢，说你只抢恶霸和地头蛇，从来不碰老实的良民，搞得他以为你是什么恶贯满盈的坏蛋，才不愿意跟你同流合污。”
朔间零笑而不语。
“我说朔间桑你和晃牙君啊，一个是从不杀人放火的海贼，一个是保护狗狗的不良少年，还真是很配。”
“吾辈也这么觉得。”朔间零大大方方的，不推脱，“所以才遇到了热爱英雄救美的落魄牛仔，以及被误认作恶霸的异国王子。”
“噫，阿多尼斯君就算了，但不要把我和你们两个腻腻歪歪的家伙相提并论。”
乙狩阿多尼斯好像不太理解羽风薰的意思，迷茫地眨了眨眼睛：“我很感谢朔间前辈，谢谢你给流落至此的我一个容身之所。”
“不必客气，阿多尼斯君也帮了吾辈很多忙，比一心只想着找到龙宫的薰君有用多了。”
“朔间桑能不能不要再拿龙宫的事取笑我了……”
“时间也不早了。”朔间零终于从棺材里站了起来，“吾辈去找狗狗，薰君和阿多尼斯君去通知船上的大家，准备开饭吧。”
待朔间零打点好一切，回到仓库里找那个自己送上门的少年时，已经是下半夜了，船上的其他人已经睡了。
少年被五花大绑着，几乎缠成一个木乃伊，嘴里也塞上了布条，以免他骂个不停，即便如此，他还是不知疲倦地在地面上挣扎扭动着。而他的身后，是几座由金币堆成的小山，与成箱成箱的珠宝。
一见朔间零来了，少年动得更厉害，巴不得从地上蹦起来咬他，可惜嘴被封得严实，只能发出些含混的呜咽。朔间零看他到了这般境地还不知放弃，竟觉得有点可爱，拽着领子将他捞起来，人是朔间零亲自绑得，捆得非常牢靠，两腿交叉，他都不太能自立站住，只能半倚在朔间零身上借力。这个状态显然又把暴躁的少年惹恼了，朔间零当即收获了一打眼刀。
朔间零将人拎到仓库门口，船已经渐渐离岸，在此可以看到岸上的全景。朔间零感受着少年略高于自己的体温，慢悠悠地开口道：“吾辈没有伤镇上的人们，没有拿他们一分钱，汝的朋友们，自然也都安然无恙。汝可以用这双眼睛亲眼看看。”
望着眼前一如既往祥和的黑暗，少年安静了下来。见状，朔间零将他口中的布条取了下来。
“你是什么人？”少年的声音有些干哑。
“吾辈名为朔间零，这艘船的船长，汝所不齿的海贼。”朔间零轻声在他耳畔答道，“顺便一提，吾辈是吸血鬼。”
“哈？你脑子有问题吧。”少年不屑。
“那你呢，该不会是条没有姓名的可怜小狗吧？”
“不准说本大爷是狗！”少年上来就要咬朔间零的脖颈，给他躲开了，“本大爷叫大神晃牙。”
“好，吾辈记住了。”说着，朔间零掩上门，顺势反手锁上，重新将大神晃牙带到了叫人眼花缭乱的财富前，“狗狗汝看，这都是吾辈一路上收集的财富。汝喜欢金子吗？”
“喜欢海吗？喜欢自由吗？喜欢危险的味道吗？喜欢胜利吗？”
朔间零当然知道大神晃牙的回答。
“吾辈知道，汝有那样的渴望。”
“来，同吾辈再赌一局。”
THE END
然后他们俩认识的第一天就在金子堆里做了，做完直接去零的棺材里一起睡了。
